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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专栏

日本舰艇进入中国领海 为什么中国七天以后才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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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多方报道,日本海上自卫队护卫舰“凉月”号于7月4日一度驶过中国浙江省沿海的中国领海。自卫队的舰船在中国领海航行是极其罕见的,据说在这一过程中接到了中国方面要求退出中国领海的警告,中国政府已向日本方面提出严正交涉。

日本海军登陆舰
日本海军登陆舰 © AFP PHOTO / JIJI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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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发生后,日中对此事都没有进行及时报道,都是在7月11日才开始报道,那么很快掌握这一事实的中国方面为什么时隔七天后才公开这一消息呢?日本共同社在11日零点5分就在网络上报道了这一消息,之后日本媒体陆续报道,这以后,日中官方也开始谈及这一问题。日本时间7月11日上午,日本官房长官林芳正在新闻发布会上,对于海上自卫队护卫舰“凉月”号一度在中国领海航行的报道,表示自卫队正在日本周边的海空领域进行警戒和监视等各种活动,并表示,“由于这是有关自卫队的运用事项,所以我避免回答”。

在7月11日中国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有记者提问称,据报道,上周日本海上自卫队护卫舰进入中国浙江沿海的中国领海内航行,请问中方采取了什么措施?已经和对方对此进行沟通了吗?

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林剑表示,根据中国法律有关规定,外国军用船舶进入中国领海,须经中国政府批准,对于未经中方批准进入中国领海的外国军用船只,中方会依法依规处置。中方已就日方舰只的违法不当举动提出了严正交涉,日方也就此作出了说明,称系技术性失误。中方要求日方彻查此事,承诺类似事件不再发生。

关于这次“凉月”号进入中国领海,日本方面很多人认为,《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中有“无害通过权”,因此这次“凉月”号进入中国领海,“至少没有法律问题”,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十七条的“无害通过权”中规定:“在本公约的限制下,所有国家,不论为沿海国或内陆国,其船舶均享有无害通过领海的权利。”

但是什么是“无害通过权”呢?《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十八条“通过的意义”中规定:

 1. 通过是指为了下列目的,通过领海的航行:

 (a) 穿过领海但不进入内水或停靠内水以外的泊船处或港口设施;或

 (b) 驶往或驶出内水或停靠这种泊船处或港口设施。

 2. 通过应继续不停和迅速进行。通过包括停船和下锚在内,但以通常航行所附带发生的或由于不可抗力或遇难所必要的或为救助遇险或遭难的人员、船舶或飞机的目的为限。

第十九条“无害通过的意义”中规定:

1. 通过只要不损害沿海国的和平、良好秩序或安全,就是无害的。这种通过的进行应符合本公约和其他国际法规则。

2. 如果外国船舶在领海内进行下列任何一种活动,其通过即应视为损害沿海国的和平、良好秩序或安全:

(a) 对沿海国的主权、领土完整或政治独立进行任何武力威胁或使用武力,或以任何其他违反《联合国宪章》所体现的国际法原则的方式进行武力威胁或使用武力;

 (b) 以任何种类的武器进行任何操练或演习;

 (c) 任何目的在于搜集情报使沿海国的防务或安全受损害的行为;

 (d) 任何目的在于影响沿海国防务或安全的宣传行为;

 (e) 在船上起落或接载任何飞机;

 (f) 在船上发射、降落或接载任何军事装置;

 (g) 违反沿海国海关、财政、移民或卫生的法律和规章,上下任何商品、货币

或人员;

 (h) 违反本公约规定的任何故意和严重的污染行为;

 (i) 任何捕鱼活动;

 (j) 进行研究或测量活动;

 (k) 任何目的在于干扰沿海国任何通讯系统或任何其他设施或设备的行为;

 (l) 与通过没有直接关系的任何其他活动。

而“凉月”号通过水域,正是中国已经通告的军事实弹演习区域。据中国海事局网站消息,浙江海事局发布航行警告,7月4日6时至7月5日22时,在钱塘江口四点连线水域范围内进行实弹射击,禁止驶入。

“凉月”号7月4日靠近浙江省海域约22公里的中国领海,并航行了大约20分钟。中国方面要求“凉月”号立即离开,但“凉月”号加速在中国领海航行后,才离开领海。这片海域是位于台湾和浙江省之间的中国领海。

“凉月”号属于“秋月”级(Akizuki-class)第二代护卫舰,该舰是日本海上自卫队装备的一种舰队通用(多用途)护卫舰,配备了垂直发射系统、相控雷达、防空导弹、反潜导弹和直升机等武器装备,也有较强的侦察能力,主要武器装备有:

侦察系统有:

FCS-3A 多功能雷达 × 1座 FCS-3A 多功能雷达 × 1个

OPS-20C 水面搜索雷达× 1座 OPS-20C 水面搜索雷达× 1个

武器装备有:

1座62口径5英寸単装炮

2座高性能20ミリ机関炮(CIWS)

2具四联装90式反舰导弹发射管

4具八联装Mk.41 Mod29(导弹垂直发生系统)

2具HOS-303 3联装短鱼雷发射管(水上导弹发射管)

日本战后为了强调其拥有的军事武力仅止于防卫用途,使用的武器级等的命名与人员阶级,全都采用全新的命名方式,因此在其他国家分开命名的多种作战舰艇类别,在海上自卫队的船队中一律称为“护卫舰”,而“凉月”号从功能上讲,应属于驱逐舰,在官方的英文译名中仍然沿用“Akizuki-class destroyer”(秋月级驱逐舰)的称呼方式,该舰主要用于承担舰队的侦察、防空、反潜和反舰等方面的作战任务。

2018年10月26日,在北京的人民大会堂,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举行会谈。在会谈中,双方除确认今后在经济、文化交流等领域展开进一步合作外,也确认将加强军事交流,并同意就恢复中国海军和日本海上自卫队的舰艇互访展开讨论。2019年4月21日,为参加2019年4月23日纪念中国海军成立70周年,在山东省青岛附近举行的国际阅舰式,“凉月”号该年4月21日悬挂“旭日旗”抵达青岛港。这是日本海上自卫队舰艇自2011年12月以来时隔约7年半再次访华。

最近,“凉月”号承担起了监视中国海军动向的任务,中国航空母舰“辽宁”是其监视的主要对象,而日本时间7月11日上午,日本官房长官林芳正在新闻发布会上,对于 “凉月”号一度在中国领海航行的报道,表示自卫队正在日本周边的海空领域进行警戒和监视等各种活动,并表示,“由于这是有关自卫队的运用事项,所以我将避免回答”。

由此可见,这次“凉月”号到浙江海域,是为了监视7月4日6时至7月5日22时的中国的实弹军演,目的是“搜集情报”,已不属于“无害通过”,而且《中华人民共和国领海及毗连区法》第六条规定:“外国非军用船舶,享有依法无害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领海的权利。外国军用船舶进入中华人民共和国领海,须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批准。”

因此“凉月”号这次进入中国领海,无论从国际法还是中国国内法来看,都不属于“无害通过”,日本方面也向中国方面解释说:“系技术性失误”,自卫队秋田地方协力本部为此取消了原定在秋田市的秋田港于7月27日和28日进行的“凉月”号的公开展示,自卫队青森地方协力本部原定在13日至15日,在八户市的八户港, 20日至22日在青森市的青森港所进行的“凉月”号的公开展示,也已经换成了其他舰艇并缩短展示时间。

但是中国方面为什么当时没有发表此事,直到日本媒体报道后才发表呢?

一个推测就是,中国不想把这件事搞得沸沸扬扬,因为中国军舰进入日本领海,已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中国海警船进入钓鱼岛水域日本认为是“领海”的水域,已经常态化,如果说这是因为双方在此海域的归属方面有争议,那么看一看其他海域,这种情况也是经常发生的。时事通信2023年9月16日发表题为《中国测量舰在鹿儿岛沖侵入领海 这是防卫省的第12次报告》的报道,报道指出:防卫省于16日宣布,在鹿儿岛县屋久岛周边海域,中国海军的一艘测量舰在15日晚侵入了日本领海。自6月以来,中国军舰侵入领海已经累计12次。由于在同一海域,领海侵入的情况一再发生,政府已通过外交途径提出了抗议。

如果中国海军的测量舰艇进行了“研究或测量活动”,那么就不属于“无害通过”,而中国海军的测量舰艇是否进行了测量活动,不得而知。

由于中国军舰最近频频进入日本领海,而中国如果把“凉月”号进入中国领海的事情在舆论上搞大,双方纠缠起来没完没了,因此中国似乎不想把这件事情炒大。

另一个就是,6月24日,中国苏州日本人学校的校车抵达一公交站台后,一名接孩子的日本女性和其男孩被一名中国男子砍伤,校车引导员胡友平阻止该男子继续行凶被捅伤后不治死亡,发生这一事件后,中国当局开始控制网络上的反日言论,腾讯控股和微博等中国各大互联网平台正在加强整治社交网络(SNS)等的反日言论。腾讯表示已处理800多条相关违规内容,还对约60个账号采取了禁言和禁用等措施,据说也采取了删除帖子等措施。据中国媒体《财新》报道,大型互联网企业于6月26日至30日提出了加强整治的方针。运营微博、抖音和新闻应用等的网易也通过官方账号发出通报。

目前,外资对中国的投资额正在大量减少,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于2月18日发布了2023年的国际收支统计(初步值)。该年外资的直接投资额大幅减少,比前一年减少了81.7%,为330亿美元。尽管在2021年创下了3441亿美元的历史最高纪录,但从2022年开始,连续两年大幅减少,跌至自1993年(275亿美元)以来的最低水平。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发表的资料,日本2023年对华投资额同比减少了15.3%。

根据商务部的公告,外资使用额减少了8.0%,为1万亿1339亿1000万元,中国国务院2023年8月13日发表了题为《关于进一步优化外商投资环境 加大吸引外商投资力度的意见》的意见书(国发〔2023〕11号),以加强对外资企业投资的吸引。

中国方面也十分重视来自日本方面的投资,认为过度的反日言论,严重影响来自日本的投资等,以日本前众议院议长河野洋平为团长的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一行87人, 7月1日下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与中国副总理何立峰举行会谈。在会谈中,何立峰表示,不能让苏州的日本人学校校车遭袭击事件对中日关系“产生影响”。何立峰在会谈中反复表示:“希望扩大中日经济贸易关系”,呼吁日本方面对中国进行投资。

中国政府可能认为:如果把“凉月”号驶过中国领海的事情炒大,不知内情,不谙法律的“小粉红”们,又会甚嚣尘上,现在中国很多军迷发出了“应在领海内击沉日舰”的声音,这些反应对中国政府控制排外言论的方针不利,因此直到事情发生七天后,日本媒体将此事曝光后,中国才不得不公开发表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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