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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华人强制流配」：修訂間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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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革命]]爆发后，[[俄国内战|俄国爆发内战]]，华工的处境恶化，俄国各派都争相欺凌华工：[[俄国白军]]所到之处“多有侨尸暴露，或负枪刀伤痕，或被剥夺衣服，冻馁而死”；[[苏俄红军]]军纪亦差，“奸淫掳虐惨不忍视，房屋货物均可付之一炬”。“凡不通俄语者均被过激派指为内奸，钱财衣物使之一丝不存，复伤其性命”；[[西伯利亚]]地区的[[协约国]]军队也随意搜查来往华工，他们发现可疑的东西就立刻给华工安上“[[苏联共产党|红党]]”的罪名，“连话也不问一句就枪杀了”<ref>{{Cite journal|author= 谢清明 |url= http://qks.jhun.edu.cn/jhxs/CN/article/downloadArticleFile.do?attachType=PDF&id=1428 |title= 十月革命前后的旅俄华工及苏俄相关政策研究|journal= 江汉学术|year= 2014年 |issue= 2 |pages= 112-113| language = 中文 }}</ref>。苏俄政府利用远东华侨社会的劳资矛盾，扶植华工会对抗本地的华商会，使华人内部出现分化。更有甚者公然对[[山東省 (中華民國)|山东]][[昌邑县|昌邑]]在俄之华商抢劫凌辱<ref>{{Cite web |url = http://catalog.digitalarchives.tw/item/00/0a/9d/dc.html |title = 报载苏俄虐待华侨乞饬严重交涉由|author = |date = 1923年03月 |publisher = 山东昌邑县商会 |language = 中文 |accessdate = 2019/11/30 }}</ref>，有部分华人因此回归中国或前去第三国<ref>{{Cite journal|author= 谢清明 |url= http://qks.jhun.edu.cn/jhxs/CN/article/downloadArticleFile.do?attachType=PDF&id=1428 |title= 十月革命前后的旅俄华工及苏俄相关政策研究|journal= 江汉学术|year= 2014年 |issue= 2 |pages= 115-116| language = 中文}}</ref>。
[[十月革命]]爆发后，[[俄国内战|俄国爆发内战]]，华工的处境恶化，俄国各派都争相欺凌华工：[[俄国白军]]所到之处“多有侨尸暴露，或负枪刀伤痕，或被剥夺衣服，冻馁而死”；[[苏俄红军]]军纪亦差，“奸淫掳虐惨不忍视，房屋货物均可付之一炬”。“凡不通俄语者均被过激派指为内奸，钱财衣物使之一丝不存，复伤其性命”；[[西伯利亚]]地区的[[协约国]]军队也随意搜查来往华工，他们发现可疑的东西就立刻给华工安上“[[苏联共产党|红党]]”的罪名，“连话也不问一句就枪杀了”<ref>{{Cite journal|author= 谢清明 |url= http://qks.jhun.edu.cn/jhxs/CN/article/downloadArticleFile.do?attachType=PDF&id=1428 |title= 十月革命前后的旅俄华工及苏俄相关政策研究|journal= 江汉学术|year= 2014年 |issue= 2 |pages= 112-113| language = 中文 }}</ref>。苏俄政府利用远东华侨社会的劳资矛盾，扶植华工会对抗本地的华商会，使华人内部出现分化。更有甚者公然对[[山東省 (中華民國)|山东]][[昌邑县|昌邑]]在俄之华商抢劫凌辱<ref>{{Cite web |url = http://catalog.digitalarchives.tw/item/00/0a/9d/dc.html |title = 报载苏俄虐待华侨乞饬严重交涉由|author = |date = 1923年03月 |publisher = 山东昌邑县商会 |language = 中文 |accessdate = 2019/11/30 }}</ref>，有部分华人因此回归中国或前去第三国<ref>{{Cite journal|author= 谢清明 |url= http://qks.jhun.edu.cn/jhxs/CN/article/downloadArticleFile.do?attachType=PDF&id=1428 |title= 十月革命前后的旅俄华工及苏俄相关政策研究|journal= 江汉学术|year= 2014年 |issue= 2 |pages= 115-116| language = 中文}}</ref>。


俄国内战后，因为苏联当局推行[[新经济政策]]，苏联[[远东]]地区因缺乏劳动力发展经济，因此需要大量引入移民。因此苏联当局大规模移民[[欧俄]]地区的国民到远东，[[第一个五年计划 (苏联)|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移民66,202人至远东<ref>{{Cite journal|author= 谢清明 |url= http://www.cqvip.com/qk/88312x/201501/664081209.html |title= 抗战初期的苏联远东华侨问题（1937-1938）|journal= 西伯利亚研究 |year= 2015年 |issue= 1| language = 中文}}</ref><ref>{{Cite journal|author= K·A·特卡乔娃,林凤江 |url= http://c.cnki.net/kmobile/Journal/detail/CFJC/XBLJ199501006 |title= 俄罗斯远东移民史初探|journal= 西伯利亚研究 |year= 1995年 |issue= 1| language = 中文}}</ref><ref>{{Cite journal|author=Залесская О. В. |url= http://www.dslib.net/istoria-otechestva/kitajskie-migranty-na-dalnem-vostoke-rossii-1858-1938-gg.html|title= Китайские мигранты на Дальнем Востоке России : 1858-1938 гг.|journal= Археологии и этнографии народов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 ДВО РАН| location = Благовещенск |year= 2009 |issue= 1| language = ru}}</ref>。而其他华人对前往远东打工并不排斥，他们是当地劳动力的主要来源。在实行新经济政策时期，有数量众多的华人前往远东谋生，并对当地社会经济生活产生很大影响。到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远东华人控制了苏联远东地区一半的商业场所和大致相同比例的贸易额，当中包括了初级工业品、衣服和食品。小额杂货贸易的占48.5%，食品、饮料、烟草行业占22.1%，餐饮业占10.2%，因此拥有相当的经济影响力<ref>{{Cite journal|author= 尹广明 |url=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detail.aspx?dbcode=CJFD&filename=JDSY201602003&dbname=CJFDLAST2017 |title= 苏联处置远东华人问题的历史考察(1937—1938) |journal= 近代史研究|year= 2016年 |issue= 2 |pages= 41| language = 中文}}</ref><ref>{{Cite book | author = Шишлянников Р. Рясенцев А. Мевзос Г. | title = Дальневосточный край в цифрах | location = Хабаровский край | publisher = страницы истории | date = 1929 | pages = 196 | url = https://www.prlib.ru/item/407210 | language = ru }} </ref>。
俄国内战后，因为苏联当局推行[[新经济政策]]，苏联[[远东]]地区因缺乏劳动力发展经济，因此需要大量引入移民。因此苏联当局大规模移民[[欧俄]]地区的国民到远东，[[第一个五年计划 (苏联)|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移民66,202人至远东<ref>{{Cite journal|author= 谢清明 |url= http://www.cqvip.com/qk/88312x/201501/664081209.html |title= 抗战初期的苏联远东华侨问题（1937-1938）|journal= 西伯利亚研究 |year= 2015年 |issue= 1| language = 中文}}</ref><ref>{{Cite journal|author= K·A·特卡乔娃,林凤江 |url= http://c.cnki.net/kmobile/Journal/detail/CFJC/XBLJ199501006 |title= 俄罗斯远东移民史初探|journal= 西伯利亚研究 |year= 1995年 |issue= 1| language = 中文}}</ref><ref>{{Cite journal|author=Залесская О. В. |url= http://www.dslib.net/istoria-otechestva/kitajskie-migranty-na-dalnem-vostoke-rossii-1858-1938-gg.html|title= Китайские мигранты на Дальнем Востоке России : 1858-1938 гг.|journal= Археологии и этнографии народов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 ДВО РАН| location = Благовещенск |year= 2009 |issue= 1| language = ru}}</ref>。而其他华人对前往远东打工并不排斥，他们是当地劳动力的主要来源。在实行新经济政策时期，有数量众多的华人前往远东谋生，并对当地社会经济生活产生很大影响。到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远东华人控制了苏联远东地区一半的商业场所和大致相同比例的贸易额，当中小额杂货贸易占比48.5%，食品、饮料、烟草行业占比22.1%，餐饮业占比10.2%，因此拥有相当的经济影响力<ref>{{Cite journal|author= 尹广明 |url=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detail.aspx?dbcode=CJFD&filename=JDSY201602003&dbname=CJFDLAST2017 |title= 苏联处置远东华人问题的历史考察(1937—1938) |journal= 近代史研究|year= 2016年 |issue= 2 |pages= 41| language = 中文}}</ref><ref>{{Cite book | author = Шишлянников Р. Рясенцев А. Мевзос Г. | title = Дальневосточный край в цифрах | location = Хабаровский край | publisher = страницы истории | date = 1929 | pages = 196 | url = https://www.prlib.ru/item/407210 | language = ru }} </ref>。


== 苏联对远东华人之政治镇压 ==
== 苏联对远东华人之政治镇压 ==

於 2019年12月2日 (一) 05:06 的修訂

大清洗中對遠東地區華人的政治迫害[註 1]，是指蘇聯共產黨在大清洗期間，對遠東地區華人進行強制人口轉移及政治迫害。因為當時蘇聯共產黨有計劃地處決，流放當地的亞洲人，強遷大量歐俄移民至遠東地區[1]。當中遠東華人肅反受難者總數約為20,000~24,000左右，當中近一半遭流放至新疆或蘇聯其他地區，3,794人在遠東地區被蘇聯當局直接釋放[2]，3,922人被直接槍決[3]，其餘人士受到不同程度的拘禁或進入古拉格勞改[4][5]。

背景

是次鎮壓提倡者及指揮者尼古拉·葉若夫
是次鎮壓前線指揮者根利希·柳什科夫（俄語：Люшков, Генрих Самойлович）

十月革命爆發後，俄國爆發內戰，華工的處境惡化，俄國各派都爭相欺凌華工：俄國白軍所到之處「多有僑屍暴露，或負槍刀傷痕，或被剝奪衣服，凍餒而死」；蘇俄紅軍軍紀亦差，「姦淫擄虐慘不忍視，房屋貨物均可付之一炬」。「凡不通俄語者均被過激派指為內奸，錢財衣物使之一絲不存，復傷其性命」；西伯利亞地區的協約國軍隊也隨意搜查來往華工，他們發現可疑的東西就立刻給華工安上「紅黨」的罪名，「連話也不問一句就槍殺了」[6]。蘇俄政府利用遠東華僑社會的勞資矛盾，扶植華工會對抗本地的華商會，使華人內部出現分化。更有甚者公然對山東昌邑在俄之華商搶劫凌辱[7]，有部分華人因此回歸中國或前去第三國[8]。

俄國內戰後，因為蘇聯當局推行新經濟政策，蘇聯遠東地區因缺乏勞動力發展經濟，因此需要大量引入移民。因此蘇聯當局大規模移民歐俄地區的國民到遠東，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移民66,202人至遠東[9][10][11]。而其他華人對前往遠東打工並不排斥，他們是當地勞動力的主要來源。在實行新經濟政策時期，有數量眾多的華人前往遠東謀生，並對當地社會經濟生活產生很大影響。到20世紀20年代中後期，遠東華人控制了蘇聯遠東地區一半的商業場所和大致相同比例的貿易額，當中小額雜貨貿易占比48.5%，食品、飲料、煙草行業占比22.1%，餐飲業占比10.2%，因此擁有相當的經濟影響力[12][13]。

蘇聯對遠東華人之政治鎮壓

大清洗前對遠東地區華人之政治迫害

中東路事件後，中俄關係急劇轉差，1931年開始，蘇聯政府開始阻止華人越境至蘇聯[14]。

大清洗中對遠東地區華人的政治迫害

《鎮壓「民族路線」決議（俄語：Репрессии по «национальным линиям» в СССР (1937—1938)）》公布後，蘇聯當局開始對華人進行大規模政治迫害

1937年8月21日，蘇聯正式針對當地亞洲人中最大群體高麗人（朝鮮人）進行政治迫害，關於遠東邊疆區高麗人人口的強制遷移計畫開始實施[15]。 1937年10月23日，《內務人民委員部第693號命令》正式發布，華人繼波蘭人，德國人和高麗人等族群後被列入肅反名單，內務人民委員尼古拉·葉若夫容許秘密拘捕一切有間諜和破壞份子嫌疑者[16]。1937年12月22日，尼古拉·葉若夫下令內務人民委員部遠東地區主席柳什科夫（俄語：Люшков, Генрих Самойлович）「所有中國人，不論其所屬國籍，凡有挑釁行為或恐怖意圖者，立即予以逮捕」[17]。12月23日，葉若夫下達了《鎮壓境內中國人叛徒和間諜之計劃》 「同時進行清除邊疆區所有中國人和其他人的匿藏地點，請仔細搜查，拘捕所有戶主與訪客。對他們進行訊問。發現反蘇維埃，從事間諜、走私活動以及刑事罪的已獲蘇聯國籍的中國人案件交由「三人小組」[註 2]審理，並鎮壓第一類和第二類。外籍人員案件，經審判後將其逐出蘇聯境內。所有被司法當局逮捕的嫌犯，禁止在遠東地區、赤塔、伊爾庫茨克地區居住[18][19]」。

1937年12月29日晚，濱海州肅反委員會進行名為「中國行動」的肅反專案。根據濱海州的資料，該州這次「中國行動」逮捕了853名中國人[20]。同時間在伯力、布拉戈維申斯克的中華民國領事館報告俄遠東一帶有大批華僑被捕，伯力有200餘人，布拉戈維申斯克百餘人。1938年1月12日至13日，布拉戈維申斯克又有20餘名華僑被捕[21]。

1938年1月10 日，中華民國駐蘇聯大使館臨時代辦余銘向蘇聯提出交涉，要求儘速釋放被捕華僑。次日中方要求面見蘇聯外交人民委員部遠東司司長，對方稱病拒見[22]。1月13日，有華僑向海參崴、伯力等領事館報告，被捕華僑食不果腹，且有遭到刑訊致死者，但蘇聯地方內務部機關態度強硬，不允許中國領事機構探視，送食物[23]。1月28日，中國駐海參崴總領館致電外交部，指出蘇聯大量抓捕華僑「謂其俱犯間諜罪，其孰能信」。1938年1月31日，蘇共中央政治局通過《鎮壓「民族路線」（俄語：Репрессии по «национальным линиям» в СССР (1937—1938)）》的決議，決定加大和延長對民族主義者的肅反，當中亦包括中國人。1938年2月開始，針對華人的大肅反展開[註 3]。2月6日，《中央日報》刊載蘇俄虐待華僑之信息[24]。2月14日，中華民國駐海參崴總領館電告外交部，蘇俄大捕華僑，大量掠奪及充公蘇聯華人財產一事：「其剽掠無所不取，酷索錢財，藏匿者以刑相逼，拷斃無算，備極慘毒」[25]。2月17日，中華民國駐伯力總領館介入事件，抗議對被逮捕之華僑刑訊逼供，要求蘇聯方放人，蘇方不予理會[26]。2月19日，《中央日報》再發文聲討蘇聯虐待華僑[27]。2月21日，香港《工商日報》亦轉發日本報紙消息，斥責蘇聯虐俄華僑可憤[28]。2月22日，伯力總領館表示「內政管理局連夜派人分乘大汽車搜捕善良華僑又有百餘人之多，其勢洶洶如擒大盜，變本加厲，勢必至拿罄而後止，聞前次被捕之華僑即將發往邊遠苦寒各地，罰充苦工」[29]。「搜捕僑民夜以繼日，並有工作時間將其逮捕者，蘇方咄咄逼人不留餘地，其蠻橫行為等於庚子年驅逐華人故事，淹斃黑龍江內，回憶慘史不寒而慄」[30]。經過數次逮捕，海參崴地區未捕之華僑僅剩千餘人。隨後，蘇聯政府暫停逮捕一個月，誘使死守領事館的一千多名華僑盡數離開。於3月28日再次大肆逮捕，不少華僑再逃往領事館避難，但由於蘇聯官方事先在街頭設立密集崗哨，全被中途截阻而去。至此，海參崴華僑基本上被一網打盡[31][32]。

4月18日，國民政府外交部部長王寵惠與蘇聯駐中華民國全權大使奧雷爾斯基（俄語：Луганец-Орельский, Иван Трофимович）[註 4]就遠東華僑問題協商，雙方在四天的討論中得出了七條結論[33][34]：

  1. 蘇方願擔負華僑遷往蘇聯內地及新疆費用，唯須由地方官廳組織按批次遣發。
  2. 蘇方可給予華僑相當時日，料理私事，期限自兩星期至一個月。
  3. 僅限有生業工作能力，願在蘇聯從事生產工作之華僑得移送蘇聯內地，其他僑民予以便利，經新疆回國。
  4. 蘇方將協助華僑處置不動產，聽其出賣或委託他人代管，如無相當代理人時可交領館代管，但不得使大批房產全行集中領館，市政府將指派專員協助華僑清理上項財產。
  5. 市政府外事科按照第三條所規定辦法編造應予遣送之華僑名冊，並另抄一份指明運送時間，經由交涉員函送駐海參崴、伯力及布拉哥領館備案。
  6. 華僑蘇籍妻子亦得隨同回國。
  7. 被捕華僑蘇方原則上同意予以遣送出境，但以未犯有重罪為限。

1938年6月10日，聯共（布）中央政治局通過了《關於遷移遠東中國人》的新決議，決議停止從遠東強制驅逐華人，以及允許華人自願遷移到新疆，若不願意去新疆，要安置到遠東邊境禁區和築壘區之外居住。倘若在遠東之財產已被沒收，但又不願去新疆之無家可歸者和他們的家庭，須送至哈薩克。被控從事間諜活動、積極的破壞分子、恐怖分子的華人不能釋放[35]。

統計

一般來說，遭受肅反的華人可以分為四大類：一、就地釋放；二、返回新疆；三、流放哈薩克或其他遠東以外的蘇聯地區；四、處決與進古拉格。

就地釋放

1938年6月，內務人民委員部遠東邊疆區內務管理局按照聯共（布）中央的指示，重新查看部分偵訊文件後，從羈押中釋放2,853人[36]。當中艾戈爾舍爾德（Эгершельд）車站第五列車的941人開往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的庫爾—烏爾米地區[註 5]，這些人在抵達當地後亦獲赦[37]。

返回新疆

由於當時東北已為日本傀儡國滿州國所據，而蒙古人民共和國內又尚未有鐵路連接中俄兩國，因此被釋華人經西伯利亞鐵路向西進發，抵新西伯利亞後轉乘南下列車經阿勒泰地區抵新疆。1938年6-7月，在海嵾崴的艾戈爾舍爾德（Эгершельд）車站，7,130名華人分乘5列火車被強行遷走，分四列列車（分別為1379人、1637人、1613人和1560人）遣返新疆。其餘坐第五列車北上[38]。

流放至遠東以外的蘇聯地區

依據蘇聯統計機關的人口普查結果，在1926—1937年這段時間內，中亞地區中國人數量極少，可是在1939年蘇聯人口普查（俄語：Перепись населения СССР (1939)）中該地區突然出現5,500餘名中國人。這些人顯然是從遠東、東西伯利亞等地遷移來的，並且應當以遠東地區遷來的為多。同時，根據1938年6月3日葉若夫的命令，「持有蘇聯身份證件的中國丈夫的中國妻子，隨其配偶一同遷移到哈薩克斯坦」[39]。1939年9-12月又有227名從監獄中釋放的華人被遷往哈薩克斯坦[40]。根據普查結果，中亞華人（主要集中在哈薩克與烏茲別克兩地）在1939年初有5,567人[41]。由於當中有部分人在抵達後哈薩克斯坦獲釋後可以自由活動，因此會有部分人無法被統計，這些人可能向蘇聯當局申請遷移至蘇聯的其他地方[42]。

處決與進古拉格

與上述狀態相比處決與進古拉格是最嚴重的迫害，流放後成功抵達流放地便可以獲得自由，處決也常常以槍決執行，因此犯人不會承受過多痛苦。進古拉格是最重的刑罰，因為除了失去人身自由，幾乎每天被強迫工作外，仍然需要忍受勞改官日常虐待，以及偶發性的秘密警察之私刑，令人生不如死。僅在赤塔被捕的華人就有1500名。其中三分之一以上（568人）在審訊過程中被拷打致死。1938年6月14日柳什科夫逃亡至滿州國，他透露被捕的華人數目達到11,000人，研究遠東肅反史的兩位俄羅斯權威史家德·鮑·法圖索夫及尼·費·博蓋（俄語：Бугай, Николай Фёдорович）一致認為此數字可信，蘇聯當局拘禁了至少11,000中國人[43][44]。在遠東集中營的華人數量每年不同，在1939年有1,794人，1945年有857人，1950年1,135人，1951年1,109人，直到50年代部分倖存者才得以被釋放或遣返中國。根據蘇聯政治恐怖受害者紀念網的資料，在1937-1938年間，11,000多名被拘捕華人其中有3,922名被處決，其餘則判處強制遷移和進入勞改營。當中有1,826名當時被定罪的華人成功活到去斯大林化時代而獲釋[45]。

紀念

2012年10月30日，對遠東政治迫害受難者的紀念碑在黑龍江岸邊的俄中邊境城市布拉戈維申斯克與俄羅斯首都莫斯科同時揭幕，以紀念遠東大清洗中包括華人在內的全體受害者[46]。1938年3月2日，在前國際紅十字會駐莫斯科辦事處會址，24名雇員包括華人燙衣工王希祥（Ван Си Сян，音譯）遭受肅反，他們被內務人民委員部抓捕並先後處決。2017年4月30日，俄羅斯人權理事會決定為王希祥設一紀念牌匾紀念[47]。

參見

注釋

  1. ^ 本條目中的「華人」特指當時之中華民國國民或歸化為蘇聯公民之中國人（Китаец），而不包括蒙古人民共和國之國民
  2. ^ 核心的「三人小組」又可稱為哈巴羅夫斯克三人組，成員分別為：柳什科夫、內務人民委員部濱海邊疆區局局長的米哈伊爾·伊·季明特曼（Михаил И. Диментман）、時任蘇聯內務人民委員部濱海邊疆局第三處（俗稱中國事務處）處長的邊防軍上尉約瑟夫·亞·利霍德澤耶夫斯基（Иосиф А. Лиходзеевский）。他們授權的其他下級「三人小組」通常由內務人民委員部州或邊疆區局長、州或邊疆區檢察長、州或邊疆區黨委書記組成。
  3. ^ 當年使用東北官話的塔茲族不在此列，他們被蘇聯認定是其他民族。
  4. ^ 又名盧干茲或博夫-盧干茲，博夫為其出生姓氏，奧雷爾斯基為其當時本名，盧干茲為其化名。
  5. ^ 該地滿布北方針葉林，常年人跡罕至，平均溫度只有12~14攝氏度，幾百人被安置在該地等同勞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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