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正当豆蔻年华时候,王红妆去了德国留学。
虽然在北外的德文培训班混了段日子,到德国后,王红妆悲哀的发现,就两字能听懂:“是”和“不是”。担保人张玫的父亲在王红妆出国前跟她父母说,到德国后先在他女儿家住半年,可以省些房租。王红妆到德国时时是6月份,离语言班开学还差三个月。学生宿舍也不急着申请,王红妆就暂时寄居在张玫那里。
张玫是王红妆爸爸老朋友的女儿。因为王爸爸帮了张爸爸一个大忙,而且这个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帮完,做为酬谢,也顺带督促之意,张爸爸请他女儿给王红妆做名义上的担保,助她去德国留学。
张玫那时三十出头,在德国生意做得很成功。王红妆在出国前见过她几次。1米七的个头,瓜子脸,披肩长发,白皙修长。五官长得倒一般,但穿着非常时髦,妆容精致,举止大方得体,很有气场,手上戴几个宝石戒指,颈里系的是一串大粒的珍珠项链,贵气逼人。
张玫最初几年在德国是刷盘子,赚钱后回国探亲时,用金子把家里人包裹起来。女眷一率是沉沉的大金镯子,金项链,男士是大金戒子和金表。亲朋戚友没一人嫌礼物俗气,而她成功人士的名声倒是迅速地传播开来。王红妆的爸爸看着也有些眼红。
王红妆是家里独女,父母的掌上明珠。爸爸是个毛泽东迷,本来给闺女娶名叫“武装”,来自毛泽东诗词“不爱红妆爱武装”。妈妈不干,姑娘取这名多难听。父母折衷之下,就叫“红妆”了。 王爸爸很为这名字自豪,觉得响亮精神。逢人问,您闺女叫啥名字呀?王爸爸就胸脯一挺说,王红妆,不爱红妆爱武妆。本来父母是不舍得爱女只身闯天下,不过为女儿前途计,何况有老朋友的照应,父母就硬下了心肠。
张玫的老公,吴雄,当时张玫是这么介绍的,后来才知是同居人,据说是高官之后,背景很不一般。 吴雄英俊高大,王红妆每看一下,总会脸红心跳。白吃白住当然不好意思,王红妆白天就到她公司去帮忙,回家也`帮他们做做家务,清洁房子,煮菜做饭。公司的业务王红妆很快上手,与张玫的表妹,张娴,公司的副经理,也处得不错。张娴长王红妆两岁,圆圆的脸上一对灵动的单凤眼,温柔和气。
吴雄每天到公司,必先和这小表妹侃上一阵,也献点小殷勤,张娴也撒撒小娇,不过都不过份。
一个月后,张玫带全公司出去野餐。野餐地景色宜人,食物丰盛非常。安营扎寨后公司员工段姐开始教王红妆如何找男朋友。
“这找男朋友么,一定要多谈。26个字母,要从A谈到Z,从中国人到德国人。只有这样过一遍,你才知道谁是最适合你的人。”
“那得花多少时间呀?”王红妆头一次听这理论,有点犯傻。
“真是个傻姑娘。以后有时间再教你。”段姐撇撇嘴。
段姐是从一而终,谈恋爱就一次,就是她现在的老公。王红妆呐闷,不知段姐哪来的高招。谈恋爱是遥远的事,先喂饱五脏腑再说。王红妆吃饱喝足后,摸摸肚皮,找了一地晒太阳,顺便打打瞌睡。半睡半醒间,看见张娴和吴雄在打羽毛球,其他人吃吃喝喝,张玫一人在一旁,好像有点不高兴,但王红妆不确定自己有没看错。
回到家已经很晚,王红妆洗洗就睡了,正做梦梦见男朋友谈到了H,朦朦胧胧听见争吵声。张玫尖声厉骂吴雄今天野餐时勾引年少无知的小表妹,吴雄回骂张玫神经病,两人嗓门是越来越高。王红妆有点失望,原来绅士淑女关上门来和村夫泼妇没啥区别。
突然王红妆的房间门 “砰”地打开。张玫穿着睡袍,头发有点乱,脸有些红,很客气平静地对王红妆说,请她今天去公司客房睡,公司员工小赵会开车来接她。
一会儿门铃响了,王红妆迅速穿戴好,低头轻手轻脚快步开门离开。
“吵架了么?”小赵在车里透过厚厚的镜片兴奋地问。
王红妆笑笑,祸从口出她还知道。
“为啥?”小赵大有打破沙锅问道底的意思。
“不知道。困死了,敢紧开吧。”王红妆打个哈欠,闭目养神。小赵也不好再问下去。
王红妆第二天上班时,发现昨天的事已传遍整个公司。张娴把她拉到一旁,想知道些内幕。
“我昨天困极了,睡得像头死猪,没听见吵啥。”
“他们经常吵,没吓倒你就好。”
张娴点了支烟,倒也不以为意。
早上11点时,张玫和吴雄到了公司,比平时晚两小时。
谢啦,希望不虎头蛇尾就好:)